第17章 天堂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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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堂古堡
夢夢的直播間, 自從主播下播之後，熱度就沒有降過。
禮物特效不要錢的在屏幕上炸，聞風而來的路人也越來越多。
可是, 大家坐等右等, 彈幕裏卻並沒有疑似夢夢本人的賬號出現過，蹲守的粉絲們都有些失落，正想著今天估計是見不到線下夢夢了, 下一秒……
“啪！”直播間開播了。
發彈幕的手和刷禮物的手同時頓住……
片刻後……
【？】
【？？？】
【？？？？又bug了？】
【破系統還能不能好了, 別告訴我你又要升級？】
關了的直播間突然打開，觀眾只能想到系統又要作妖, 他們群情激奮, 正打算逮著系統再噴一遍，然後, 他們就懵了……
屏幕中, 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天上飄著細密的雪花, 一輛黑煙滾滾的蒸汽火車，正從旁邊的鐵軌疾馳而過。
火車轟隆隆的開走，鏡頭又轉移到雪地上, 那裏，一輛類似地球位面中世紀造型的覆古馬車, 正在慢慢行駛……
馬車裏，穿著漂亮蓬蓬裙的小女孩剛剛蘇醒，馬車外，操縱著馬匹的黑骷髏車夫轉過頭來……
之後, 就是這一大一小的一番互動。
直到小女孩撿完了頭骨，又用自己的手帕包裹碎骨, 把碎骨塞回無頭車夫的大衣口袋裏……
彈幕才終於回過神來……
【？】
【？？？？？？】
仍舊是滿屏的問號，沒有任何新意。
問號持續了足足十多秒，才終於有了其他文字出現。
【刷新一下，看到兩個消息，一，夢夢已經二級了，二，這是一個新本，C級本，叫天堂古堡。】
這麽一說，其他觀眾紛紛刷新，然後看到直播間介紹真的變了，他們徹底麻了。
【所以，剛離開福星高校不到二十分鐘的夢夢，又進了下一個副本？這個副本還是個C級本？】
【？她不用睡覺的嗎？不用休息的嗎？中轉市有人在追殺她嗎？她不用睡覺我也不用睡覺嗎？她不知道她一直播，我會一直看的嗎啊啊啊啊！】
【可是，二級就能進C級本嗎？C級本也太危險了吧！副本怎麽會讓她報名成功？說好的副本報名條件很苛刻呢？】
【兄弟們，兄弟們，先別說這些了，我，我收到關註提醒了……凜王，開播了……所在副本，C級本，天堂古堡……】
【？？？？？】
-
馬車不是要開多久，夢夢幫車夫叔叔撿完頭骨後，靠著車壁，又開始睡了。
直到馬車突然停下，車門被人敲響，她才“唔”了一聲，睜開眼睛。
沒有頭顱的車夫僵硬的站在車外，它像是一尊被人斬了首的冰雕，肩膀和頭顱的孔洞裏，都落滿了積雪。
夢夢推開車門走下去，蓬蓬裙太長，小女孩差點被崴了腳，好不容易站穩，她仰頭一看，楞了一下。
她的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古堡，但是這個古堡的形狀……
車夫動作遲緩的朝著前面走去，他走向古堡大門，沒有皮肉的黑骷髏手，啪、啪、啪、的拍著門板。
夢夢趕緊提著裙擺追過去，小腳踩在柔軟的雪地裏，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吱呀。”厚重的古堡大門，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打開。
然後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突如其來的尖叫聲猛地響起。
夢夢被嚇了一跳，墊著腳尖，伸長脖子往還沒有完全被打開的門縫裏面看。
“淡定，朋友，你這樣太沒禮貌了。”
帶著笑意的散漫男聲從裏面傳來，接著，古堡大門被完全打開，裏頭，溫暖燭火的映襯下，桀驁張揚的青年站在那裏，開口笑道：“抱歉，我的朋友太緊張了，這位先生，因為您沒有頭，所以膽小的他有點被嚇到了，當然，這並不是你的錯，是我的朋友太沒用了。”
青年說話時，他身後那位所謂的“朋友”就漲紅了臉，對方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似乎真的很怕無頭車夫，小心翼翼的又後退了些。
門口的青年這時目光一轉，視線看到了被車夫身影擋住的小女孩。
“哎呀。”對方眼前一亮，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大，上揚的語氣中，夾帶了一些明顯的興致昂揚：“好可愛的小妹妹啊，你叫什麽名字呀？”
夢夢有些膽怯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哥哥，她的小身體縮在車夫叔叔的背後，聲音很小的說：“夢夢……”
“原來你叫夢夢啊，我叫許凜。”
青年說著，然後認真的註視著小女孩的臉。
夢夢輕輕的嘟噥：“許哥哥好……”
許凜：“……”
許凜瞇了瞇眼，又重覆一遍，加重了些語氣：“我說，我叫，許凜。”
“？”夢夢不太明白，哥哥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為什麽還要說一遍？
夢夢只好又說：“許哥哥好……”
許凜：“…………”
【哈哈哈哈她不認識你！】
【別騷包我的凜，你這樣我們當粉絲的很尷尬……】
【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雙廚狂喜！雙開直播間的我到底有多快樂，你們根本無法想象！凜凜夢夢給媽媽沖！】
許凜深深的凝視了小女孩好一會兒，確定小女孩是真的沒認出他，他突然沈下臉，轉身走了進去。
夢夢感覺這個哥哥好像生氣了，但她不知道為什麽，正迷茫，車夫叔叔也已經走了進去。
夢夢趕緊跟上。
夢夢是最後一個進門的，等夢夢嘿咻嘿咻的把超重的古堡大門關上，就見車夫叔叔已經進了旁邊的側門。
夢夢趕緊去追，結果……
“啪！”
車夫反手就把側門關了，根本不讓小女孩進去。
夢夢：“……”
夢夢嘗試性的推了推門板，根本推不開，小女孩有些失落，扭頭又看向大廳。
大廳裏的兩個人，都是陌生人，一個生悶氣的哥哥，一個一臉驚恐的叔叔。
夢夢撓撓頭，還是走過去，卻沒靠近兩人，自己坐到了最角落的沙發上。
大廳裏一片靜謐。
過來不知多久，差點被車夫嚇破膽的青年男人，終於顫顫巍巍的開口：“凜，凜王……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許凜坐在餐椅上玩著餐具，冰冷的刀叉在他修長的手指間繞來繞去，他的視線瞥著角落裏的小女孩，慢吞吞的開口：“急什麽，人這不是還沒到齊嗎？”
青年男人額頭有些冒汗：“可是剛才那個沒有頭的男人……”
“咚咚咚。”許凜用刀背敲了敲桌面，打斷青年的話，刀尖指了指小女孩的位置：“你去問她啊，她不是跟那個沒頭的一起進來的嗎？”
青年：“……”
青年遲疑的瞅了小女孩一眼，因為看不出對方的身份，他選擇閉嘴。
青年名叫吉，是一名三級主播，這次《天堂古堡》他是和工會的六名會友一起報名的，但是已經進入副本超過一個小時了，他卻一個熟人都沒看到。
唯一讓他覺得慶幸的，就是他一進副本，就見到了他的偶像，肅殺工會的新人王，許凜！凜王！
並且根據副本的劇情看來，他和凜王還是好朋友，他們這次一起出門旅行，結果途中偶遇風雪，流落到了這片私人區域，最後根據地圖指示，找到了這個古堡來借住。
他們到古堡的時候，給他們開門的是一名女傭，女傭臉上圍著圍巾，臉被擋住了，看不清容貌。
放他們進來後，女傭就上了二樓，然後再沒下來過。
剛才敲門聲響起時，吉也是看古堡裏沒人出來，他又不可能讓凜王去幹開門這種粗重活，這才壯著膽子自己去開門，結果差點沒把他嚇死。
吉不敢去接近小女孩，就只能繼續在大廳幹坐著。
又過了十幾分鐘，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
吉有些訕訕，知道還是得自己去開門，正想鼓起勇氣過去，卻聽“砰”的一聲，外頭居然還響起了槍聲！
吉的臉色頓時嚇白了八個色號，他趕緊縮到餐桌後面，死都不肯去開門了！
許凜還在玩手裏的餐刀，視線掃了吉一眼，眼神譏諷，正要起身，卻見離大門更近的沙發上，小女孩已經主動的站起來，乖乖的走到大門口，墊著腳尖，拉開了厚重的古堡大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男一女，兩人臉色十分難看，看到開門的小女孩後，連忙道：“小妹妹，你好，我們遇到了盜獵者，請問可以借你們的古堡打個電話回市裏嗎？”
小女孩聽得有些遲疑，扭頭看向後面的生悶氣哥哥：“許哥哥，他們想要借電話。”
許凜咧嘴一笑：“你幹嘛問我？我又不是這古堡的主人。”
夢夢一楞，被他這麽說，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許凜看小孩呆傻呆傻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麽又好了點，便道：“不過，外面實在太冷的話，相信古堡的主人，也不會眼看著有人凍死在自家門口，那就先讓他們進來吧。”
夢夢聞言，趕緊拉開門，讓他們進來。
一男一女連連道謝，他們剛踏進古堡，卻是躲在桌子後面的吉最先跳出來：“仇，於馨！”
被喚作“仇”和“於馨”的男女看到是吉，也很激動！
仇道：“你也進來了！太好了，剛才我們還以為這個副本只有我和於馨進來了呢！”
仇說著，視線又看向坐在餐桌邊，那個正面帶笑意的青年。
這一看，仇立刻楞住了，他旁邊的於馨也楞住了。
兩人大驚失色，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抖：“凜，凜，凜，凜王？？！！！”
許凜心裏終於舒服了，餘光瞥向那正在關大門的小女孩，他直接道：“看看人家，多有眼力見。”
夢夢並不知道生悶氣哥哥是在跟自己說話，關上門後，她就又回到了自己角落的小沙發上去乖乖坐著。
許凜：“……”
【凜王算了算了，人夢夢是真的不認識你，而且你這樣的反覆強調的樣子真的很不值錢……】
【我即中心？怎麽，許凜是積分嗎？全世界都得認識他，不認識他就甩臉子？好煩他啊，他到底為什麽要進這個本啊，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就是，想看夢夢，但是要忍著惡心看某人，直播間能不能出觀眾自行屏蔽某個闖關者的功能啊？看到那張臉就想吐！】
【前面兩個嘆粉，不想看可以自挖雙目，要我幫你們嗎？】
【是看你家凜狗了嗎？你爹我夢夢直播間榜三，你哪位？某些粉絲和他家正主一樣沒有B數是物似主人形嗎？】
【好了好了吵什麽，這裏禁止嘆粉凜粉掐架！要掐出去掐，再有這種言論一律舉報，還想被封號是吧？】
彈幕拉拉雜雜的劃過去，而古堡裏，新來的仇和於馨，幾乎是一認出許凜，就立刻保持著一種“哇有大佬帶飛了”的興奮狀態，眼巴巴的圍著許凜轉。
順便的，兩人也說了他們進本後發生的事。
他們的身份是生物專業的學生，托老師的安排，假期到這片私人山林裏進行熊類相關的課程作業，哪知道不慎遇到了盜獵者，兩人嚇得一路跑下山，就看到了這棟古堡。
於馨道：“我這兒有我老師的電話，我想先給老師打個電話吧，說不定有什麽信息。”
電話放在沙發那邊，於馨看看電話，又看看坐在沙發上的小女孩，壓低了聲音：“不過，那個小女孩是誰啊？”
吉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小孩很奇怪，她剛才是跟鬼怪一起進來的，我感覺她也是鬼怪，但是她又沒對我們做什麽，我懷疑她是個小boss……”
仇和於馨頓時警惕起來！
許凜：“……”
許凜掃向吉，嗤聲：“自作聰明。”
吉一楞，臉再次漲紅：“凜，凜王，我……那個……”
“她是闖關者。”許凜直接道。
吉瞬間瞪大了眼睛，仇和於馨也很驚訝：“闖，闖關者？這麽小？不對啊，這是C級本啊，最少也是三級主播才能進來，我怎麽沒聽說過夢厄市有年齡這麽小的三級主播？”
許凜漫不經心的笑笑：“那你去問她啊。”
三人有些遲疑，最後，於馨還是決定先打電話。
於馨走到沙發邊，避開小女孩，拿起旁邊的電話撥號。
號碼播出去，卻什麽聲音都沒有，她皺起眉：“怎麽打不通？”
夢夢聽到了，張張小嘴，說道：“姐姐，下雪的時候，可能會沒有信號。”
於馨恍然：“啊，這樣啊，謝謝你。”
既然小女孩都主動跟自己說話了，於馨也就順勢跟她攀談起來：“小妹妹，你真是闖關者嗎？我從沒見過你，你來夢厄市很久了嗎？”
夢夢點點頭，乖乖的回答：“夢夢來了很久了。”
於馨皺眉，正思索著自己真的這麽孤陋寡聞，夢厄市繼嘆神之後，又來了一個低齡闖關者，她居然完全沒聽說過？
就聽小女孩道：“夢夢已經來了兩天了。”
於馨：“……”
於馨錯愕的看著小女孩：“兩，兩天？”
“對呀，兩……”
“咚咚咚！”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突然再次響起敲門聲。
於馨立刻看向門口，隨即又看向仇、吉和凜王。
許凜沒有出聲。
仇倒是走了過去：“應該又是闖關者吧，我來開吧。”
仇走到大門邊，手握上金屬門把手，向下一壓。
下一秒……
“啊！！！！”
突如其來的驚叫聲乍起，大門被推開，室內的眾人這才看到，門外竟然站著一個女鬼，女鬼穿著女傭的衣服，滿臉黑色的屍斑，此時她正張大了自己的滿是黑垢的嘴，一口啃到仇的半個腦袋上，牙齒都陷進了仇的頭皮裏！
鮮血流了仇一臉，他的表情是驚恐到極致的慌張！
於馨和吉都嚇了一跳，許凜皺起眉，快步走到門口，單手去拽仇的後背，同時呵斥：“還不過來幫忙！”
於馨和吉趕緊跑過去！
三人的力氣按理說比一只女鬼的力氣大，加上腦袋是圓的，應該沒那麽容易啃住，很容易滑落。
可三人用了極大的力氣，也沒辦法從女鬼口中拽回仇的頭。
許凜倒是可以不管不顧，下更重的手，可他怕自己力氣太大，直接把人的脖子拔斷。
心裏有些煩，許凜盯著女鬼，正在判斷對方的弱點，突然感覺自己衣角被拽了一下。
許凜低下頭，就見那個小女孩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她穿著蓬蓬裙，看起來像個甜美的小公主，小公主正朝他伸出兩只手，做出一副要抱抱的動作。
許凜：“？”
許凜無語：“現在？”
小女孩跺了跺腳，催促哥哥快抱她！
許凜很想讓小孩自己躲一邊去，可不知怎麽，他還真就鬼使神差的單手一提，把小女孩抱了起來。
夢夢被抱起來後就變高了，她一只小手摟著生悶氣哥哥的脖子，另一只小手往前使勁夠……
很快……
“唧。”小女孩捏住了咬人姐姐的鼻子，給咬人姐姐的鼻翼都捏扁了。
女鬼：“……”
許凜：“……”
女鬼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小女孩，她的眼睛裏沒有眼白，只有整個眼眶的黑，黑得極為滲人，鼓著眼睛時，更顯得猙獰。
夢夢並不害怕咬人姐姐的臉，她軟軟的說：“姐姐，你要是不松嘴，你就不能呼吸了哦。”
女鬼：“……”
許凜：“……”
女鬼大概是生氣了，她突然擡起自己黑袍下面的兩只手，許凜厲道：“按住她的手！”
於馨和吉趕緊一人一邊，按住女鬼的手。
“哢嚓，哢嚓！”女鬼的手骨響起碎裂的聲音。
吉嚇壞了，顫抖著說：“她，她，她的手是骷髏，一捏就碎！”
於馨道：“難怪她直接用嘴咬人，一般都是抓人，沒聽說見面先啃的，她手不好用，所以武器是嘴！”
仇要瘋了，血都流了一地：“你們別聊了，我腦袋是不是被啃穿了啊？”
於馨道：“沒穿沒穿，忍住，她沒有獠牙，咬不穿你的頭，你暫時別用道具，很降評分的！”
E級本裏，李方這些只要有一點危險，就會立刻用道具脫身，這是弱者的表現。
但是能進C級本的，多少都是有點實力的，保底也是三級主播，三級主播面對危險更加冷靜，首先就會判斷，自己到底能不能脫身，確定不能脫身了，才會迫不得已的使用道具，但凡還有一線生機，他們都會選擇為了評分忍一忍。
仇現在就在忍，但是他感覺他就快忍不住了！
手已經摸向了空間包，就在仇心裏盤算，再過十秒要是還不行，他就自己用瞬移卡時……
咬他腦袋的力道，突然松了點！
仇立刻借著眾人的拉扯，往後一撤！
脫離危險的同時，夢夢的手，也松開了咬人姐姐的鼻子。
女鬼的鼻子被捏成了一條豎線，因為皮膚回彈太差，鼻翼半天沒有松回去，臉又因為憋氣，漲的又黑又紅，看起來十分滑稽。
女鬼惡狠狠的瞪著小女孩！
夢夢有些尷尬，趕緊道歉：“對不起……”
女鬼又死死的盯著屋裏的眾人，下一秒，她轉身就跑。
夢夢看她走了，又加大了聲音喊：“姐姐，真的對不起……夢夢不是故意的……”
“砰！”不等外面再有半點回音，吉直接把大門關了，這門開著他心慌！
夢夢看著緊閉的大門，小嘴還張著，樣子有些呆。
隨後她又扭回頭，對著還抱著她的生悶氣哥哥說：“謝謝哥哥，哥哥，你可以放夢夢下來了。”
許凜有點不想放。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小女孩，現在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
這個小女孩不比嘆那個老古董可愛幾百倍？他怎麽會說她是嘆的妹妹呢，她明明是他的妹妹啊！
單方面認妹成功的凜王想再逗逗小孩，那邊，仇開口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剛才沒放棄我，凜王，還有小妹妹，太感謝了。”
於馨從空間包裏拿出了醫藥箱，正在幫仇包紮，聞言也跟著道謝。
她和吉、仇是一隊，三人肯定會互相幫助，但是凜王和那個小妹妹，人家是沒有這個義務的。
許凜到底還是把小女孩放了下來，隨口道：“我也沒幫上什麽忙，倒是她……”
許凜挑眉問小孩：“你怎麽知道她要呼吸的？有些鬼是不用呼吸的你知道嗎？”
夢夢眨眼：“鬼？”
“嗯？”
夢夢皺皺小眉頭：“可是，那個姐姐她不是鬼呀。”
許凜瞇了瞇眼。
夢夢點頭：“對呀，哥哥，那個姐姐不是鬼的，她是活屍，是活的來的，當然要呼吸呀。”
活屍？
吉全身都在發抖：“活，活，活屍是什麽？聽起來好可怕！”
夢夢搖頭：“活屍不可怕的，那個姐姐和車夫叔叔，都是活屍，所以他們的骨頭都特別脆，很容易碎掉的，因為已經風幹了呀。”
吉聽得瘆得慌：“你，你好像懂得很多？”
夢夢謙虛，臉頰微紅：“也沒有啦，夢夢本來也不知道的，是幫車夫叔叔撿頭骨的時候發現的，車夫叔叔的頭骨太薄了，正常人的頭骨，是要再厚一些的。”
吉：“？你還見過很多頭骨？”
夢夢想了想，說：“也沒有很多，不過叔叔你要是想了解骨頭的話，之後可以多多看看就是了。”
吉不解：“之後？”
夢夢點頭，一臉天真無邪：“對呀，就是這裏呀，這個古堡就是用人骨建的呀，叔叔你們都沒有發現嗎？從外面看的話，這個古堡的形狀，就是一顆人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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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直播間開播了。
發彈幕的手和刷禮物的手同時頓住……
片刻後……
【？】
【？？？】
【？？？？又bug了？】
【破系統還能不能好了, 別告訴我你又要升級？】
關了的直播間突然打開，觀眾只能想到系統又要作妖, 他們群情激奮, 正打算逮著系統再噴一遍，然後, 他們就懵了……
屏幕中, 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天上飄著細密的雪花, 一輛黑煙滾滾的蒸汽火車，正從旁邊的鐵軌疾馳而過。
火車轟隆隆的開走，鏡頭又轉移到雪地上, 那裏，一輛類似地球位面中世紀造型的覆古馬車, 正在慢慢行駛……
馬車裏，穿著漂亮蓬蓬裙的小女孩剛剛蘇醒，馬車外，操縱著馬匹的黑骷髏車夫轉過頭來……
之後, 就是這一大一小的一番互動。
直到小女孩撿完了頭骨，又用自己的手帕包裹碎骨, 把碎骨塞回無頭車夫的大衣口袋裏……
彈幕才終於回過神來……
【？】
【？？？？？？】
仍舊是滿屏的問號，沒有任何新意。
問號持續了足足十多秒，才終於有了其他文字出現。
【刷新一下，看到兩個消息，一，夢夢已經二級了，二，這是一個新本，C級本，叫天堂古堡。】
這麽一說，其他觀眾紛紛刷新，然後看到直播間介紹真的變了，他們徹底麻了。
【所以，剛離開福星高校不到二十分鐘的夢夢，又進了下一個副本？這個副本還是個C級本？】
【？她不用睡覺的嗎？不用休息的嗎？中轉市有人在追殺她嗎？她不用睡覺我也不用睡覺嗎？她不知道她一直播，我會一直看的嗎啊啊啊啊！】
【可是，二級就能進C級本嗎？C級本也太危險了吧！副本怎麽會讓她報名成功？說好的副本報名條件很苛刻呢？】
【兄弟們，兄弟們，先別說這些了，我，我收到關註提醒了……凜王，開播了……所在副本，C級本，天堂古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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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不是要開多久，夢夢幫車夫叔叔撿完頭骨後，靠著車壁，又開始睡了。
直到馬車突然停下，車門被人敲響，她才“唔”了一聲，睜開眼睛。
沒有頭顱的車夫僵硬的站在車外，它像是一尊被人斬了首的冰雕，肩膀和頭顱的孔洞裏，都落滿了積雪。
夢夢推開車門走下去，蓬蓬裙太長，小女孩差點被崴了腳，好不容易站穩，她仰頭一看，楞了一下。
她的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古堡，但是這個古堡的形狀……
車夫動作遲緩的朝著前面走去，他走向古堡大門，沒有皮肉的黑骷髏手，啪、啪、啪、的拍著門板。
夢夢趕緊提著裙擺追過去，小腳踩在柔軟的雪地裏，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吱呀。”厚重的古堡大門，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打開。
然後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突如其來的尖叫聲猛地響起。
夢夢被嚇了一跳，墊著腳尖，伸長脖子往還沒有完全被打開的門縫裏面看。
“淡定，朋友，你這樣太沒禮貌了。”
帶著笑意的散漫男聲從裏面傳來，接著，古堡大門被完全打開，裏頭，溫暖燭火的映襯下，桀驁張揚的青年站在那裏，開口笑道：“抱歉，我的朋友太緊張了，這位先生，因為您沒有頭，所以膽小的他有點被嚇到了，當然，這並不是你的錯，是我的朋友太沒用了。”
青年說話時，他身後那位所謂的“朋友”就漲紅了臉，對方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似乎真的很怕無頭車夫，小心翼翼的又後退了些。
門口的青年這時目光一轉，視線看到了被車夫身影擋住的小女孩。
“哎呀。”對方眼前一亮，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大，上揚的語氣中，夾帶了一些明顯的興致昂揚：“好可愛的小妹妹啊，你叫什麽名字呀？”
夢夢有些膽怯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哥哥，她的小身體縮在車夫叔叔的背後，聲音很小的說：“夢夢……”
“原來你叫夢夢啊，我叫許凜。”
青年說著，然後認真的註視著小女孩的臉。
夢夢輕輕的嘟噥：“許哥哥好……”
許凜：“……”
許凜瞇了瞇眼，又重覆一遍，加重了些語氣：“我說，我叫，許凜。”
“？”夢夢不太明白，哥哥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為什麽還要說一遍？
夢夢只好又說：“許哥哥好……”
許凜：“…………”
【哈哈哈哈她不認識你！】
【別騷包我的凜，你這樣我們當粉絲的很尷尬……】
【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雙廚狂喜！雙開直播間的我到底有多快樂，你們根本無法想象！凜凜夢夢給媽媽沖！】
許凜深深的凝視了小女孩好一會兒，確定小女孩是真的沒認出他，他突然沈下臉，轉身走了進去。
夢夢感覺這個哥哥好像生氣了，但她不知道為什麽，正迷茫，車夫叔叔也已經走了進去。
夢夢趕緊跟上。
夢夢是最後一個進門的，等夢夢嘿咻嘿咻的把超重的古堡大門關上，就見車夫叔叔已經進了旁邊的側門。
夢夢趕緊去追，結果……
“啪！”
車夫反手就把側門關了，根本不讓小女孩進去。
夢夢：“……”
夢夢嘗試性的推了推門板，根本推不開，小女孩有些失落，扭頭又看向大廳。
大廳裏的兩個人，都是陌生人，一個生悶氣的哥哥，一個一臉驚恐的叔叔。
夢夢撓撓頭，還是走過去，卻沒靠近兩人，自己坐到了最角落的沙發上。
大廳裏一片靜謐。
過來不知多久，差點被車夫嚇破膽的青年男人，終於顫顫巍巍的開口：“凜，凜王……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許凜坐在餐椅上玩著餐具，冰冷的刀叉在他修長的手指間繞來繞去，他的視線瞥著角落裏的小女孩，慢吞吞的開口：“急什麽，人這不是還沒到齊嗎？”
青年男人額頭有些冒汗：“可是剛才那個沒有頭的男人……”
“咚咚咚。”許凜用刀背敲了敲桌面，打斷青年的話，刀尖指了指小女孩的位置：“你去問她啊，她不是跟那個沒頭的一起進來的嗎？”
青年：“……”
青年遲疑的瞅了小女孩一眼，因為看不出對方的身份，他選擇閉嘴。
青年名叫吉，是一名三級主播，這次《天堂古堡》他是和工會的六名會友一起報名的，但是已經進入副本超過一個小時了，他卻一個熟人都沒看到。
唯一讓他覺得慶幸的，就是他一進副本，就見到了他的偶像，肅殺工會的新人王，許凜！凜王！
並且根據副本的劇情看來，他和凜王還是好朋友，他們這次一起出門旅行，結果途中偶遇風雪，流落到了這片私人區域，最後根據地圖指示，找到了這個古堡來借住。
他們到古堡的時候，給他們開門的是一名女傭，女傭臉上圍著圍巾，臉被擋住了，看不清容貌。
放他們進來後，女傭就上了二樓，然後再沒下來過。
剛才敲門聲響起時，吉也是看古堡裏沒人出來，他又不可能讓凜王去幹開門這種粗重活，這才壯著膽子自己去開門，結果差點沒把他嚇死。
吉不敢去接近小女孩，就只能繼續在大廳幹坐著。
又過了十幾分鐘，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
吉有些訕訕，知道還是得自己去開門，正想鼓起勇氣過去，卻聽“砰”的一聲，外頭居然還響起了槍聲！
吉的臉色頓時嚇白了八個色號，他趕緊縮到餐桌後面，死都不肯去開門了！
許凜還在玩手裏的餐刀，視線掃了吉一眼，眼神譏諷，正要起身，卻見離大門更近的沙發上，小女孩已經主動的站起來，乖乖的走到大門口，墊著腳尖，拉開了厚重的古堡大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男一女，兩人臉色十分難看，看到開門的小女孩後，連忙道：“小妹妹，你好，我們遇到了盜獵者，請問可以借你們的古堡打個電話回市裏嗎？”
小女孩聽得有些遲疑，扭頭看向後面的生悶氣哥哥：“許哥哥，他們想要借電話。”
許凜咧嘴一笑：“你幹嘛問我？我又不是這古堡的主人。”
夢夢一楞，被他這麽說，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許凜看小孩呆傻呆傻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麽又好了點，便道：“不過，外面實在太冷的話，相信古堡的主人，也不會眼看著有人凍死在自家門口，那就先讓他們進來吧。”
夢夢聞言，趕緊拉開門，讓他們進來。
一男一女連連道謝，他們剛踏進古堡，卻是躲在桌子後面的吉最先跳出來：“仇，於馨！”
被喚作“仇”和“於馨”的男女看到是吉，也很激動！
仇道：“你也進來了！太好了，剛才我們還以為這個副本只有我和於馨進來了呢！”
仇說著，視線又看向坐在餐桌邊，那個正面帶笑意的青年。
這一看，仇立刻楞住了，他旁邊的於馨也楞住了。
兩人大驚失色，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抖：“凜，凜，凜，凜王？？！！！”
許凜心裏終於舒服了，餘光瞥向那正在關大門的小女孩，他直接道：“看看人家，多有眼力見。”
夢夢並不知道生悶氣哥哥是在跟自己說話，關上門後，她就又回到了自己角落的小沙發上去乖乖坐著。
許凜：“……”
【凜王算了算了，人夢夢是真的不認識你，而且你這樣的反覆強調的樣子真的很不值錢……】
【我即中心？怎麽，許凜是積分嗎？全世界都得認識他，不認識他就甩臉子？好煩他啊，他到底為什麽要進這個本啊，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就是，想看夢夢，但是要忍著惡心看某人，直播間能不能出觀眾自行屏蔽某個闖關者的功能啊？看到那張臉就想吐！】
【前面兩個嘆粉，不想看可以自挖雙目，要我幫你們嗎？】
【是看你家凜狗了嗎？你爹我夢夢直播間榜三，你哪位？某些粉絲和他家正主一樣沒有B數是物似主人形嗎？】
【好了好了吵什麽，這裏禁止嘆粉凜粉掐架！要掐出去掐，再有這種言論一律舉報，還想被封號是吧？】
彈幕拉拉雜雜的劃過去，而古堡裏，新來的仇和於馨，幾乎是一認出許凜，就立刻保持著一種“哇有大佬帶飛了”的興奮狀態，眼巴巴的圍著許凜轉。
順便的，兩人也說了他們進本後發生的事。
他們的身份是生物專業的學生，托老師的安排，假期到這片私人山林裏進行熊類相關的課程作業，哪知道不慎遇到了盜獵者，兩人嚇得一路跑下山，就看到了這棟古堡。
於馨道：“我這兒有我老師的電話，我想先給老師打個電話吧，說不定有什麽信息。”
電話放在沙發那邊，於馨看看電話，又看看坐在沙發上的小女孩，壓低了聲音：“不過，那個小女孩是誰啊？”
吉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小孩很奇怪，她剛才是跟鬼怪一起進來的，我感覺她也是鬼怪，但是她又沒對我們做什麽，我懷疑她是個小boss……”
仇和於馨頓時警惕起來！
許凜：“……”
許凜掃向吉，嗤聲：“自作聰明。”
吉一楞，臉再次漲紅：“凜，凜王，我……那個……”
“她是闖關者。”許凜直接道。
吉瞬間瞪大了眼睛，仇和於馨也很驚訝：“闖，闖關者？這麽小？不對啊，這是C級本啊，最少也是三級主播才能進來，我怎麽沒聽說過夢厄市有年齡這麽小的三級主播？”
許凜漫不經心的笑笑：“那你去問她啊。”
三人有些遲疑，最後，於馨還是決定先打電話。
於馨走到沙發邊，避開小女孩，拿起旁邊的電話撥號。
號碼播出去，卻什麽聲音都沒有，她皺起眉：“怎麽打不通？”
夢夢聽到了，張張小嘴，說道：“姐姐，下雪的時候，可能會沒有信號。”
於馨恍然：“啊，這樣啊，謝謝你。”
既然小女孩都主動跟自己說話了，於馨也就順勢跟她攀談起來：“小妹妹，你真是闖關者嗎？我從沒見過你，你來夢厄市很久了嗎？”
夢夢點點頭，乖乖的回答：“夢夢來了很久了。”
於馨皺眉，正思索著自己真的這麽孤陋寡聞，夢厄市繼嘆神之後，又來了一個低齡闖關者，她居然完全沒聽說過？
就聽小女孩道：“夢夢已經來了兩天了。”
於馨：“……”
於馨錯愕的看著小女孩：“兩，兩天？”
“對呀，兩……”
“咚咚咚！”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突然再次響起敲門聲。
於馨立刻看向門口，隨即又看向仇、吉和凜王。
許凜沒有出聲。
仇倒是走了過去：“應該又是闖關者吧，我來開吧。”
仇走到大門邊，手握上金屬門把手，向下一壓。
下一秒……
“啊！！！！”
突如其來的驚叫聲乍起，大門被推開，室內的眾人這才看到，門外竟然站著一個女鬼，女鬼穿著女傭的衣服，滿臉黑色的屍斑，此時她正張大了自己的滿是黑垢的嘴，一口啃到仇的半個腦袋上，牙齒都陷進了仇的頭皮裏！
鮮血流了仇一臉，他的表情是驚恐到極致的慌張！
於馨和吉都嚇了一跳，許凜皺起眉，快步走到門口，單手去拽仇的後背，同時呵斥：“還不過來幫忙！”
於馨和吉趕緊跑過去！
三人的力氣按理說比一只女鬼的力氣大，加上腦袋是圓的，應該沒那麽容易啃住，很容易滑落。
可三人用了極大的力氣，也沒辦法從女鬼口中拽回仇的頭。
許凜倒是可以不管不顧，下更重的手，可他怕自己力氣太大，直接把人的脖子拔斷。
心裏有些煩，許凜盯著女鬼，正在判斷對方的弱點，突然感覺自己衣角被拽了一下。
許凜低下頭，就見那個小女孩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她穿著蓬蓬裙，看起來像個甜美的小公主，小公主正朝他伸出兩只手，做出一副要抱抱的動作。
許凜：“？”
許凜無語：“現在？”
小女孩跺了跺腳，催促哥哥快抱她！
許凜很想讓小孩自己躲一邊去，可不知怎麽，他還真就鬼使神差的單手一提，把小女孩抱了起來。
夢夢被抱起來後就變高了，她一只小手摟著生悶氣哥哥的脖子，另一只小手往前使勁夠……
很快……
“唧。”小女孩捏住了咬人姐姐的鼻子，給咬人姐姐的鼻翼都捏扁了。
女鬼：“……”
許凜：“……”
女鬼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小女孩，她的眼睛裏沒有眼白，只有整個眼眶的黑，黑得極為滲人，鼓著眼睛時，更顯得猙獰。
夢夢並不害怕咬人姐姐的臉，她軟軟的說：“姐姐，你要是不松嘴，你就不能呼吸了哦。”
女鬼：“……”
許凜：“……”
女鬼大概是生氣了，她突然擡起自己黑袍下面的兩只手，許凜厲道：“按住她的手！”
於馨和吉趕緊一人一邊，按住女鬼的手。
“哢嚓，哢嚓！”女鬼的手骨響起碎裂的聲音。
吉嚇壞了，顫抖著說：“她，她，她的手是骷髏，一捏就碎！”
於馨道：“難怪她直接用嘴咬人，一般都是抓人，沒聽說見面先啃的，她手不好用，所以武器是嘴！”
仇要瘋了，血都流了一地：“你們別聊了，我腦袋是不是被啃穿了啊？”
於馨道：“沒穿沒穿，忍住，她沒有獠牙，咬不穿你的頭，你暫時別用道具，很降評分的！”
E級本裏，李方這些只要有一點危險，就會立刻用道具脫身，這是弱者的表現。
但是能進C級本的，多少都是有點實力的，保底也是三級主播，三級主播面對危險更加冷靜，首先就會判斷，自己到底能不能脫身，確定不能脫身了，才會迫不得已的使用道具，但凡還有一線生機，他們都會選擇為了評分忍一忍。
仇現在就在忍，但是他感覺他就快忍不住了！
手已經摸向了空間包，就在仇心裏盤算，再過十秒要是還不行，他就自己用瞬移卡時……
咬他腦袋的力道，突然松了點！
仇立刻借著眾人的拉扯，往後一撤！
脫離危險的同時，夢夢的手，也松開了咬人姐姐的鼻子。
女鬼的鼻子被捏成了一條豎線，因為皮膚回彈太差，鼻翼半天沒有松回去，臉又因為憋氣，漲的又黑又紅，看起來十分滑稽。
女鬼惡狠狠的瞪著小女孩！
夢夢有些尷尬，趕緊道歉：“對不起……”
女鬼又死死的盯著屋裏的眾人，下一秒，她轉身就跑。
夢夢看她走了，又加大了聲音喊：“姐姐，真的對不起……夢夢不是故意的……”
“砰！”不等外面再有半點回音，吉直接把大門關了，這門開著他心慌！
夢夢看著緊閉的大門，小嘴還張著，樣子有些呆。
隨後她又扭回頭，對著還抱著她的生悶氣哥哥說：“謝謝哥哥，哥哥，你可以放夢夢下來了。”
許凜有點不想放。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小女孩，現在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
這個小女孩不比嘆那個老古董可愛幾百倍？他怎麽會說她是嘆的妹妹呢，她明明是他的妹妹啊！
單方面認妹成功的凜王想再逗逗小孩，那邊，仇開口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剛才沒放棄我，凜王，還有小妹妹，太感謝了。”
於馨從空間包裏拿出了醫藥箱，正在幫仇包紮，聞言也跟著道謝。
她和吉、仇是一隊，三人肯定會互相幫助，但是凜王和那個小妹妹，人家是沒有這個義務的。
許凜到底還是把小女孩放了下來，隨口道：“我也沒幫上什麽忙，倒是她……”
許凜挑眉問小孩：“你怎麽知道她要呼吸的？有些鬼是不用呼吸的你知道嗎？”
夢夢眨眼：“鬼？”
“嗯？”
夢夢皺皺小眉頭：“可是，那個姐姐她不是鬼呀。”
許凜瞇了瞇眼。
夢夢點頭：“對呀，哥哥，那個姐姐不是鬼的，她是活屍，是活的來的，當然要呼吸呀。”
活屍？
吉全身都在發抖：“活，活，活屍是什麽？聽起來好可怕！”
夢夢搖頭：“活屍不可怕的，那個姐姐和車夫叔叔，都是活屍，所以他們的骨頭都特別脆，很容易碎掉的，因為已經風幹了呀。”
吉聽得瘆得慌：“你，你好像懂得很多？”
夢夢謙虛，臉頰微紅：“也沒有啦，夢夢本來也不知道的，是幫車夫叔叔撿頭骨的時候發現的，車夫叔叔的頭骨太薄了，正常人的頭骨，是要再厚一些的。”
吉：“？你還見過很多頭骨？”
夢夢想了想，說：“也沒有很多，不過叔叔你要是想了解骨頭的話，之後可以多多看看就是了。”
吉不解：“之後？”
夢夢點頭，一臉天真無邪：“對呀，就是這裏呀，這個古堡就是用人骨建的呀，叔叔你們都沒有發現嗎？從外面看的話，這個古堡的形狀，就是一顆人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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